第十七章-《兼职无常后我红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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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宋浮檀:“……”

    老白继续状况外:“干嘛了?我还有吃的吗?”

    宋浮檀从纱罩下又拿出了一碟菜,递给老白,老白就接过吃自己的,不吭声了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哈,你也太搞笑了吧!我就说你被我吓了一跳,怎么可能那么淡定,原来是当梦。”兰菏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更多,“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
    宋浮檀内心比兰菏理解的更不好意思,他努力在兰菏面前保持淡定,“但你还是很少来这里吧,我带你走走。”

    他是时常来觉慧寺的,以往可没见过小来。

    兰菏立刻答应了,“我们溜达一下,等老白吃完了再走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两人走了出去,隐隐还能听到唱经声,僧侣们的超度法会还在进行,要是飘得高一些,还能看到那些祈求得到超拔的鬼众。

    “其实昨天,我还想起你和小瘸驴了,不是在梦里哈,没想到又见面了。”兰菏笑哈哈地道,被刚才那一出逗得心情颇好了。

    宋浮檀听到他的话,心里就不自觉写起了散文,嗯,他也在想我。

    兰菏和他一起一边闲聊,一边往屋顶上飘,只见一个年轻僧人正在院子里,坐在石桌前一动不动,像是入定了。

    兰菏看着眼熟,心说这不是那什么思空法师么,据说是觉慧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当家,也就是监寺,方丈的左膀右臂,位置相当重要,加上长得又帅,还在网上红过一阵呢。

    据说不止网红,佛法也精深,在业界很有名……

    此时,又有几个僧人进了这院子,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老僧人手里拿着一根拐杖,脸上布着皱纹,但眼神清明,身形高大,穿一身最普通的僧衣走在最前面。

    看到思空坐在那里发呆,那老僧问道:“思空在做什么?”

    思空回神,讷讷道:“我在想,暑气逼人,如何修禅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不回避?”老僧提起拐杖,就往思空身上抽。

    别看老头上了年纪,一动起来,袖子挽起,竟是肌肉鼓鼓,而且他比思空还高了半个头呢。

    原本安静俊美的思空法师一下跳了起来,脸也吃痛地皱了起来,战战兢兢对老僧一拜。

    谁知道老僧又是一下抽了过去,思空再受一棒,龇牙咧嘴地道:“知道了知道了,不可硬求心无波澜,我这就去吹着电风扇修禅!”

    老僧这才把拐杖收了起来,“去罢!”

    他看思空灰溜溜走了,又嘱咐起了身边的僧人。

    兰菏目瞪口呆,“这是谁啊?”

    宋浮檀道:“这里的方丈,不动法师,也是先前那僧人的师父。”

    难怪敢打思空,原来是师父加方丈啊,兰菏对这个名字也有点印象,有时会在新闻上看到,很有名的老和尚。但他想象中的不动法师,或者说每个老和尚,应该都是慈眉善目的,这位举棍打人的样子可太凶残了。

    兰菏喉咙痒痒,忍不住道:“刚刚那是什么意思,说着说着就拿拐棍打人。”

    宋浮檀:“那不是拐棍。”

    兰菏:“啊?是什么?”

    宋浮檀:“是他专门打人用的棍子。”

    兰菏:“???”

    兰菏震撼地道:“……年纪这么大了,这方丈还是武僧啊。”

    宋浮檀被逗得轻笑出声,“你听过当头棒喝吗?”

    兰菏就是不信佛也听过这个成语,“当然了,就是突然吓人,让他们领悟道理……咦,你的意思是大师刚才也是在当头棒喝?还真直接用棒子打的啊?”

    “这可是临济宗的拿手本事,佛学界有‘临济将军’之称。”宋浮檀悠悠解释。

    其实和尚也很有多种,并非人人都“拈花一笑”那么温柔,拳来脚去都有。

    临济宗这流派的风格就一直很峻烈。

    当初临济初祖,义玄法师修行时,那不是被棒喝一次两次啊,是问了三次,三次都被棍子打。德山宣鉴法师更是凶猛,徒弟说话也打三十棒,不说话也要打三十棒。

    德山棒,临济喝,正是“当头棒喝”的起源。

    不过人家动棍子,都是为了让人开悟。他们出名后也有人模仿,乱打,乱喝,但是没功力打了也白搭,那就不叫峻烈了,叫鲁莽,反惹嘲笑。

    这位不动法师,就非常复古,擅长棒喝弟子,在当今可算是很少见了。就因为颇有古风,还同样精研《金刚经》,他在业界也被称为金刚法师。

    而且吧,人家临济宗那棍子打下去,还分类型,有招式的,有让学者归正路的棒,有验证虚实的棒,有勉励性的棒,等等。

    最牛逼的一种叫盲加瞎棒,这种棒属于没道理,抬手就打……

    “盲加瞎棒?打你就打你,不挑理由啊。”兰菏第一次知道,“当头棒喝”还这么系统,而且是人家这流派的特殊风格,他咽了口口水,赞叹道:“厉害,临济宗才是猛男应该修的佛啊!!”

    宋浮檀:“…………”

    这时候,下头那老和尚突然一抬头,眼神清凌凌地看了过来,极为犀利。

    兰菏顿时像被北极的风拂面,不过不动法师也只看了一眼,就一笑了之,离开了院子。

    兰菏沉默了一会儿,才恢复,“他是不是看到我们了?”

    宋浮檀道:“一直能看到。”

    兰菏宓溃骸澳俏腋账邓们猛男,岂不是也听到了……”

    宋浮檀刚想安慰,兰菏很快活泼过来了,“那应该没事,我夸他们呢!”

    宋浮檀:“……”

    兰菏索性坐在屋顶和宋浮檀聊天,“我听说最近京城有些乱,难怪你老是离魂,要小心一点呀。”

    见他关心自己,宋浮檀点头,“我知道。你也很忙吧。”连吃饭也没什么时间了。

    “倒是还好。对了,上回那个给我们使绊子的守门吏,我朋友把他的牙给打掉一颗,哈哈哈哈哈!”兰菏给宋浮檀分享起上回一同下黄泉经历的后续。

    宋浮檀看他露着笑意的眼睛,忍不住心底不安的跃动,说道:“我姓宋……”

    要把名字告诉我?兰菏半是惊讶半是了然,就像他早也在等这一刻。

    只是,宋浮檀不过说了两个字,身形竟不受控制地向后移。

    “这是怎么了?”兰菏跳起来。

    “……要回魂了。”宋浮檀略带懊恼地刚说罢,已经被不知何处来的清风送走了。

    “诶!”兰菏一愕随即露出笑容,虽然没听到名字,但至少知道对方有这份心了,他跳起来招了招手,轻松地道,“算了,下回再说吧!”

    嗯……

    宋浮檀只觉瞬息之间,天旋地转,自己也回到了身体之中,再次睁开眼时,窦春庭正紧张地趴在床边看他,“表哥,你还好吧?我看你又离魂了,赶紧找思空法师把你弄回来,他说幸好你走得不远……太可怕了,在寺庙里也能离魂啊。”

    宋浮檀面无表情地看着窦春庭。

    窦春庭:“表哥?”

    宋浮檀站起来开始殴打表弟。

   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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